世界杯。忽然想起。

我不是足球迷。世界杯对我来说有点像个嘉年华，无论是不是球迷，
总也得来意思意思，凑凑热闹。
扭开电视、收音机或翻开报纸，即使只是和同事吃个午餐，和朋友闲聊，
好像总会不经意就扯上世界杯的话题。

昨天早上开车时听到电台新闻说，朝鲜球员惨败后，
该队教练对媒体说，球员回国后不会受到惩罚。
可是啊朝鲜的金先生究竟会如何反应，
也真是非我们外界所能理解的吧。
对长期以来无法观赏国外电视节目的朝鲜人民来说，
政府特别开恩直播该场比赛，可见他们对球队抱着多大的期待和信心。
中场以后，朝鲜球队被打得落花流水，结果政府即刻中止了转播。
唯我独尊的金先生在彻底失望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任谁不会直接联想到球员们回国后难有好日子过呢？

去过朝鲜的旅行的人，
应该都会被安排去观赏朝鲜的韵律操手们表演空中飞人等高难度杂技，
这些经过严密训练的表演者，是朝鲜政府所引以为傲的，
也是他们精心策划后，想让外国游客们看得赞叹和敬佩的画面。
我曾经看过香港旅游记者写的朝鲜游记，
他写道，金先生的照片挂在许多公众场合内，
不止要高挂，镜框还要是有厚度的，让金先生的照片呈45°斜度，
就像他在俯视着他的子民一样，设计实在周全！游客还要对它鞠躬！
路人个个面无表情，电车车厢内为了省电，也只亮几盏灯，
昏昏暗暗，阴阴森森的。
朝鲜资源匮乏，长期靠联合国送粮食救济，
人民衣着朴素，路上找不到胖子。
即使是游客在当地吃到的人参炖鸡（鸡不是一般人民可以吃到的！），
那鸡，也是骨瘦如柴的。
我想我永远也没办法理解为何在这样的一个年代，
依然有如此疯狂荒谬的事在发生。
如此强权蛮横的领导人，如此驯服温和的人民。

两年前朝鲜原本也在我的采访名单内。
可是要到朝鲜采访，还要单枪匹马，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我和朝鲜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
应该就是透过传真和电话联系。
那一次我拨通了中国驻朝鲜大使馆的电话，
等了好久电话被接通，对方的语气一点都不友善，
电话线路不好，通话素质非常糟。
放下电话后我在想，这通电话不懂有没有被当地政府监听或录音呢。

没想到最近的世界杯，让我突然想起了这一通在两年多前，彷如拨到另个时空的电话。